讓你舔啊。”

小白狐的鼻尖聳了聳，顛著爪子可憐兮兮地瞧我：“你……你現在也不讓我舔了啊……”

“我都不讓你舔了，那公雞就更不可能讓你舔了啊。”我伸了個懶腰，讓自己的四肢都舒緩在陽光下，“那公雞是雌雄同體，你撲上去就耷拉舌頭舔人家，人家不踹你已經很好了。還有，你到處舔來舔去，不覺得自己很像一只狗嗎？”

小白狐抱住自己的尾巴遮住自己的半張臉，用眼睛小心翼翼地瞄我：“果兒姐姐……你……你最近變得好兇……”

我挑起眉看它，懶得搭理，瞇著眼想睡覺。

“以前見著你，你可以隨便讓我舔的……”那小白狐的聲音還在耳邊晃，“自從你跟著魔羅哥哥也來到這陰山，你……你是越來越兇了……”

我懶羊羊地睜開眼看它，想了想，便說，“白狐，你說，我有對你不兇的理由嗎？”

白狐便楞了一下，大眼睛看著我看著我，很是真誠地蹦出一句：“我可愛啊~！”

我=_=：“我覺得我比你還可愛。”

“你……你臉皮好厚啊！”白狐的八條尾巴都豎了起來，立馬咧了兩個小尖牙做兇狠狀！

我看著它煩，擡起手便虛空地朝它揮了一下手，暗氣一擰，掃到白狐的面門上，硬生生就把它掃到了天上。我撐著下巴看著它哇哇直叫的摸樣，食指虛空的地畫圈，那白狐便隨著我手指的姿勢在空中前滾翻後滾翻。

“臭果兒~~啊啊~~~暈~~啊啊啊~~放我下來~~~下來！！！”小白狐毛茸茸地在天空裏翻滾。

我打著哈欠，撐著下巴畫圈，看著它實在煩了，食指猛地畫了個弧線：“去你～”

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”白狐慘叫著就飛去了遠方……

那叫聲真是慘烈，我掏了掏耳朵。在藤椅上換了個姿勢打算再睡會兒，忽而覺得有些不對勁，擡眼望去，便是魔羅立在那兒面無表情地看我。我的目光與他對上的時候，他的嘴角輕勾了一下：“耍的不錯。”

我躺在藤椅上沖他抱了抱拳：“還是你教的好！”

他便低頭走過來，半邊頭發順勢搭下來，遮去了他大半張臉，以至於我看不清他的神色。他踱步到我身邊，蹲下來與我平視，湊近了，我能看到他黑色瞳孔裏抽出一絲絲暗紅，攪動在一起，把我的身影漩渦在裏面。我有些不自在，但想了想，還是把身子往前湊了湊，與他更進了些距離，他似笑非笑：“好果兒，你越來越囂張了。”

我揚了揚眉毛：“因為你告訴過我，在哭過之後，要很張狂的面對一切。這一切裏，自是還包括你。”

我瞇眼，擡手遮住陽光，很是愜意地伸懶腰。想了想，我又轉過頭看他：“你教我的那些東西我都學會了，再教我些別的吧。”

“你想學什麽？”他挑著嘴角看我，狹長的眼瞇起，裏面的暗紅色便翻滾地越來越濃烈了。

我也笑：“能讓對方見血的。”

他緊緊的看著我。和煦冬日，陽光溫暖。

“好。”他點頭，而後，他緩緩起身，一席紅袍徐徐地垂了下來，像待開的紅蓮，我沒仰頭看他，不知他是什麽神色，但他的聲音依舊平平淡淡地在我上方響起，不緊不慢，有著獨特平緩的聲調，“我教你的一切法術，是希望你有些能自保的能力，且也能讓你自己過得舒坦些。莫有一天，用這法術做了讓自己更為傷心的事兒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我半闔下眼皮去整理自己的裙邊，慢慢地從藤椅上起來。

我穿著魔羅初給我的那一套紅色羅裙，跟他紅得真像。我倆立在一起，還真像一對要拜天地的新郎官和新娘子。這紅裙子，也極像那個像玄女的女子。

我有時無聊的時候會想，若我現在穿著這紅裙站在老青面前，他會以為我也是玄女嗎……哦，不會，我長得不像玄女，那姑娘像。

時間其實過得很快。魔羅把我領回了陰山，撥給我一處清凈的屋子，回來之時便發現那小白狐竟也在這兒，那時它正纏著那公雞，公雞特煩她，翅膀一掃就把它撥遠開來，偏那小白狐臉皮厚，不氣不餒地跟在它屁股後面。見了我，立馬驚奇地奔向我：“果兒姐！！你怎麽也來了，是來找那個跟你關在一起的嫩娃子嗎！！！”說著小白狐指著那只羽毛盡立的公雞說，“可是你的嫩娃子變成了一只大鳥！！”

“你……你才大鳥呢！我是大鵬！大鵬！”那公雞氣得在地上亂跳。

“不是禿鷲嗎？”我倒還能很平靜的問。

因為這是老青告訴我的。雖我口頭上叫它公雞，實則還是一直認為他是禿鷲的。

“……你說的是吃腐肉的低等物種？”公雞扯著脖子吼，“我是神物好嗎！！大鵬！鵬！！”

哦，想必老青把這大鵬叫做禿鷲，跟我把它叫做是公雞是一個道理了。

“哦，彭大鵬。”我點頭，便沒再說什麽。

那公雞也一下子沈默下來，沒說話了，心虛地背對我。魔羅站在我旁邊，聰明如他，竟還能夠淺笑，眸中千萬情緒，領我去了以後我住的屋子。一路上沒跟我說什麽，便把我送到屋子裏安置下來。我也沒說什麽，只是在他走得時候，背對他說了一聲謝謝。

他沒回我，留給我一簇火紅的背影。

這裏的每個妖都對我很客氣，除了那只公雞。好歹我曾經也是它師傅，但它大抵覺得那是它的任務，是心不甘情不願的，所以每次見到我還是沒好臉色給我看。而後，我也從小白狐那兒了解到，大鵬是雌雄同體的神物，故而變成個小女娃模樣也實屬正常。

魔羅在練兵，我知道的。但他還是會在晌午的時候過來教我些法術，我覺得自己是頂有天賦的，他教我一遍我便會耍，還能舉一反三。我自己樂呵，魔羅也淺笑著看我。

在陰山之北的日子過得很快，我無疑是很快活的，但心裏總有些芥蒂在，我知道，我很清楚那個芥蒂，因為，隨著時日的推長，我竟發現自己心裏是如此的不甘，不甘？不甘什麽？

我把自己的思緒揪回來，仰起頭去看魔羅，抓住了他的寬袖：“等你教會我更多的東西後，帶我去看你練兵吧。”

他靜默了一會兒道：“好。”

【8】陰山之內（下）

陰山之內，山內之北，結界相隔，陰陽相錯，縱使人間已是寒冬之時，但這兒已經陽光如春。白樺幽處，枝繁葉茂，前有空地，我便常來此熟悉些法術，魔羅教了我些厲害的手段，我便來這兒練，練一天也不覺得累。有些招術我能撚手即來，很是有成就感。魔羅鮮少會來找我，倒是那小白狐狗腿得不像話。

“啪！”

揮手間外圍的十棵樹全部斷了丫杈，只剩光禿禿的樹幹立在那兒，還未等我調整氣息，只聽到身後響起拍爪子的聲音：“果兒姐姐好生厲害呀！若是打在人身上，定是削斷了他們的手腳了！”

那小白狐不知何時地黏在了我身後，立起八根尾巴朝我一個勁兒地甩。

我睨了它一眼，調整裏氣息，而後才踱步過去：“對，若打在你身上，定也能削了你那八只尾！”

許是我說的很一本正經，小白狐有些驚恐地看我，連忙用爪子抱住了自己的八條尾巴，寶貝似的藏在胸前：“別！我已經被玄女誤燒了一條尾巴，損了我好多修為，你一下要削我八條，我……我會死的……！”

我暗暗皺眉，嘴角一抿沒有說話。

有些名字當真刺耳。

“為何不回青丘？”我在旁邊的石階處坐下，用袖子抹了抹額頭上的汗。

小白狐歡脫地跳到我旁邊，鼻尖圍著我嗅：“還沒大鵬玩夠呢，我不想回去！”

“青丘聖祖之前召喚過你。”我整理著裙角邊緣，似是漫不經心地道。

“啊~我故意每回他的召喚呢……等我玩夠再回去，難得出來一趟。”它狗腿地甩著毛茸茸的八條尾巴，“還是拖果兒姐姐的福呢！要不是老青帶我出來聞你的氣味來找你，我鐵定還呆在青丘呢。這兒多好玩，有那可愛的大鵬陪我~”

說著，喜滋滋地把尾巴甩得更勤快了。

這小白狐纏著那公雞許久，公雞和它的關系倒還真親近了幾分，果然厚臉皮都是吃的開的嗎……

“過些許時日我終歸還是要回青丘的，你便給我領路領路吧。”我整理好了裙子，慢悠悠地站起來，將垂掛在胸前的頭發都撩到身後去。

那小白狐蹲在底下擡頭瞧我，黑葡萄似的眼睛亮閃亮閃的：“果兒姐姐，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也是個

本站無廣告，永久域名（danmei.twking.cc）